李华的确陪伴了我青春很长的一段时期,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一个叫做李华的同学有什么特别,直到很久以后才发现,如果生活中不认识几个叫李明、李华、张勇、张鹏、王宁……的朋友,就好像没有出生在80后一样。
说说我认识的李华吧,初三的时候机缘巧合成了兄弟。两个人的妈妈工作调动成了同事,为了学习方便就让我俩住一间宿舍开始一年的好基友生活。他短跑很好,是学校的飞毛腿,我就恰恰相反。他性子急躁,我也恰恰相反。但两个人相处却相当融洽。那时候虽然在一个学校,但却不在一个班,因此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上学放学路上和晚上回宿舍复习,讨论讨论问题,讨论讨论女生,大略如是,其乐融融。
我那时候成绩比较好,也常常被老师们拿来比对。有一天自习的时候,李华他们班主任对他们说,你们还不好好努力,人家五班的魏某某每天晚上做题做到12点才睡觉……李华觉得吹得过火,就举手说,老师我每天和他一起住,他每天都是十点就睡觉,老师你说错了……虽然没有亲眼看到,但当时的尴尬场景还是可想而知。
一年时间当然留下了不少回忆。然后转眼间就是高中、大学,然后走上工作岗位。联络也日渐稀少。陈年的信笺里还有几封他龙飞凤舞的书信。那被老师戏谑为“甲骨文”但在我们心中却颇有几分书法家飘逸意味的字体如今还历历在目。彼此虽然偶有联系,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始终没有见面,而彼此的消息也多是从彼此家长口中交换的只言片语。我知道他现在发福了不少,有两个孩子,在部队也很忙。我想,对于我的近况,日渐稀疏的头发,或许他也略知一二吧。
我是个非常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,在年少的时候,也未曾给予朋友过多的关心,正因为如此,在岁月的流逝中,有许多值得珍惜的朋友却疏于往来,而越是岁月久远,就越觉得无从开始。如果可以回到书信往来的年代,我想,我大约会摊开信纸,给每个怀念的朋友写一封长长的信,可能我会这样开始:
李华吾兄,见字如晤。一别经年,甚为怀念。少年故事,尤历历在目。然造物弄人,终无缘重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