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出差,是最近几年最久的一次,也是元元出生以来最久的一次。时间既久,事情又很多,和元元的交流也变得少了起来,通常视频通话不过一两分钟,而他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和他的玩具小伙伴们玩耍,顾不上跟我再尬聊下去。这常常让我担心照这个趋势下去,我会不会也最终成为“寻人启事”式的父亲——儿子的电话里只剩下“爸,我妈呢?”一句可以聊。

虽然只有三岁,但元元已然体现出一些小小男子汉的刚强和勇敢,不小心摔倒的时候会给自己打气“不疼不疼”,打针实在疼的时候会说“我只哭一下”,诸如此类。而与此同时,元元也开始有了直男们情感内敛的个性,视频的时候很少会说“我想你了”一类的话。追着他问的时候,他就会把“发言人”叫出来:“妈妈,你说。” 他的专职“发言人”出来解释说:“元元心里想了,可是嘴上不说,对吗。”元元就会郑重其事地点点头:“对~~。”

除此而外,这个小小男子汉,也不时用他自己的方式,给我的生活带来微小而深刻的感动。他虽然不会说“爸爸,我想你了”,却会自己对着ipad说,“Siri,Siri,我爸爸去哪里了,怎么还不回来呢?”
回家时买了清晨第一班机票,在回家的前一天下午,跟元元打电话说,“你再睡一觉,等你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,爸爸就到家了。”他听完立即要挂电话拉着奶奶要上床睡觉,刹那间温暖的让人猝不及防。

但第二天一早(也就是昨天我)我却遭遇到航班大规模取消无法成行。从无锡辗转到虹桥,也要等到下午才有航班。元元早上一醒来就问“我爸爸呢?”而在视频里听到飞机不飞我没法出发的消息时,他又信心满满的给我出主意,让我滑他的滑板车回家,因为他的滑板车最快了。

到了下午,雾霾开始消散,飞机陆陆续续开始起飞,我的航班却又开始一次又一次延误。起飞已到了深夜,着陆已经是次日凌晨,到家时元元早已经等不及我沉沉睡去。而我,躺在熟悉又温暖的床上,却久久难以成眠。
此刻,我把带给元元的礼物拆开来组装好,静静等待他醒来,这一刻,最温暖的地方在家里,最爱的人在身边,岁月静好,光阴怡然。
